再次从昏睡中恢复意识的时候,我并没有立即睁眼。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,让它们的节奏还维持在沉睡的频率。这对我来说并不难,因为我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,心跳本来就比普通人舒缓,而后来在与我的心理医生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,我发现可以在一定范围之内控制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频率,甚至连仪器都无法检测我是在真睡觉还是装睡觉。我并没有刻意地练习,这可能是一种天赋,也因此,我听到过一些本不该听到的秘密。
朦胧中,我似乎看到一个光影走进了卧室。
“你醒了。”这是张先生的声音。
我有些诧异,难道他发现我已经醒了。
“对了,问你一件事。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出老千。”
“我。。。我嗅到你的手里有姜黄的味道,有些牌上,也有姜黄的味道。”
“哦?鼻子酱紫好用。”
嗯,原来不是在跟我讲话。
此时,太阳已经升起,阳光绕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,在房间的实木地板上留下了金黄色的轮廓。一面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脸画。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有绘画的天赋,那些脸虽然都是素描呈现,但是一张张栩栩如生,都是华人的脸。难道这些都是他所谓的杀手。我大概数了一下,竟然有20几个之多。他们之前是认识的吗,不然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记住这么多张脸的。我发现其中一个女生的脸有些面熟,我仔细回想着,是不是在哪里见过。诶,这不是那个把酒撒到我身上的服务生吗。她也是其中的一个杀手吗,难道,那天的撒酒并不是一个意外,而是有人故意把我与他分开,来蓄意制造一场意外吗。
“你,你不要过来!”
“你让我想起一个人,姜黄那么细微的气味,你都能闻的出来。可要好好保护。。。”
嗯,原来张先生是在跟那个少年讲话。听上去那个少年也是刚刚苏醒,不懂是自己太累睡了过去,还是同样被他弄晕过去。
“你,真的是瘟神?“
“不像咩,我姓张,你可以叫我阿bing。”
“啊,你好。我叫何西,何当共剪西窗烛。”
他们两个人竟然在做自我介绍,难道本来是不认识的。那他为什么要带这么一个少年回来,还以那样一种方式出现,难道,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。
我的胃里开始翻涌起来,自己只穿着短裤被绑在这里,实在是太不妙了。我下意识地想要喊人,就发现我的嘴,已经被一块剪到尺寸刚好的毛巾堵住了。不仅很难发声,而且似乎还很难吐出来。这个男人,还真是粗鲁,我真不应该好心帮他。
后面的对话,并没有什么特别,他们好像真的是刚刚认识不久。刚认识的伙伴就敢组团打劫,这位张先生还真是天赋异禀。
此时的张先生漫步走出卧室,从桌子上拿了一样东西戴在脸上,然后来到落地镜近前,开始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脸,一副自恋的样子。原来刚才的那个光影就是他。这个男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,不仅在我的浴室里洗衣服洗澡,现在竟然还一丝不挂地在我的客厅里照镜子。幸好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敲门,不然如果让华尔纳他们发现现在这个场景,一定会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。
然而当我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,我的心竟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,那!。。。那竟然是我的脸!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