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这些疑问,我来到了清单上的第二个房间。与第一个房间的状况大同小异,这里也是许久没有人居住过,与这个人来人往的远洋客轮相比,显得格格不入。我再次小心翼翼地来到卫生间查看,发现这里的痕迹似乎更多一些,墙壁的木板上竟然有几处三角形的凹陷,好像是刀具之类的利器插入又拔出之后留下的痕迹。

这是船只本来的失修导致的破损,还是最近有什么人对房间造成的破坏,我看向水手启洋。只见他眉头微锁,靠近这些痕迹仔细查看,然后用手摸了摸木头凹陷,好像是在感受那缺口带来的触感。

“嗯,是飞镖,先生。”他转头看向我。

哦?飞镖打在木板上留下的痕迹吗,这个房间的乘客竟然在房间里玩飞镖。要知道董小姐的这艘客轮可是造价不菲,破坏设施这种行为,不懂会得到多少罚款。连张先生那种忽悠人的言论行为,董小姐都会以扰乱秩序将其送入大牢,那这种有实际破坏行为的人,更加不会有好下场。

“嗯,查下这个房间的维修记录。”我对启洋说道。其实我本来是想问他有没有注意过这些痕迹是何时留下的,通过查询房间维修记录,可以大致判断出作案时间,作案人,或者案发经过。但是万万没想到,启洋竟然通过痕迹残留,直接判断出了具体的凶器。这不禁让我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,看来这个水手还有着对武器的研究。

与第一个房间相同的是,这个洗手间的水槽边上挂着的毛巾,也落着苍蝇,毛巾上也同样有血迹残留的气味。看来这个案发现场很可能有更加激烈的打斗。

我不动声色地退出房间,继续查验了剩下的六个客房。与我预计的情况基本相同,这些房间里,同样是许久没有人居住,水槽边挂着的毛巾上落着苍蝇,屋子里的设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,同样已经被人仔细清理过。显然,这八间房间,都是案发现场。而这些大量的血液无疑在暗示着,里面居住的乘客,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
我忽然想到董小姐邀请我们上船时说她正在调查的瘟疫案,她怀疑有人故意投毒,导致了这次全球大流感。而那些投毒的杀手,正在追杀她。我之前以为这不过是与我们火枪队谈条件的危言耸听,而现在看来,董小姐的怀疑也许不无根据。

船上正在发生的这些凶案,是否与董小姐所说的瘟疫案有关呢。现在西班牙大流感还在欧洲和美洲肆虐着,我其实很庆幸可以跟着导师亨得利博士来到亚洲躲避。但是就目前的报道来看,这场瘟疫会毫无悬念的席卷亚洲。马来半岛已经曝出了有三个村子被瘟疫袭击的事件,而且专家发现感染者都是从这艘南安号大船返乡的人。可是这艘客轮并没有欧洲航线,那么这些感染者是从哪里上船的呢。难道董小姐也注意到了这些事件的共同点,所以才开始在自家客轮上着手调查吗。还是说现在的事态已经开始失控,所以她现在搭乘客轮准备跑路了呢。

那么董小姐对于自家客轮上的这些凶案是否有所耳闻呢,这些凶案是否是针对董小姐的呢。她所怀疑的有人故意投毒,是否已经查到证据了呢。而那些投毒之人,现在是否正在这艘客轮上呢。